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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乙的变化

发布时间:2020-03-02 15:07:19 阅读: 来源:书籍厂家

重来

事情总是这样:因为无法结合,我们注定要接受他人的背叛。然后在孤苦的等待以至最终放弃很久之后,被重来的讨好割伤。《回溯之始:关于阿乙的三篇小说》

阿乙的小说可能起于这样的子题:无论是《极端年月》的范警官,还是《隐士》中的范吉祥。

这种无法结合的困境几近贯穿了整个人类所共同面对的恐惧历史,而不仅仅是恋爱的人才有。没错,后者的确深刻地经验到了这原罪般的感受;然而与此同时,它也开启了另一种可能,即被欲望、虚荣、怀疑、否定等等湍流折磨的恋人,要比其他人更容易瞥见那打着旋的隐匿的永恒,一如叶芝痴迷的飞旋的舞姿,一如艾略特笔下的普鲁弗洛克看到的那闪烁的伟大时刻。

我将这永恒称为真理。它们甚至可以上溯至伊甸园的故事中。自从取自亚当的一根肋骨化为夏娃,便意味着她不可能再次回归到亚当的体内。两性的分离,或者说对无法结合本身的恐惧,是两性同一的题中之义;在柏拉图的对话录里也有这方面的隐喻,狄奥提玛给苏格拉底讲的那个神话故事是:资源神和贫乏神交融孕育了一个孩子,他是爱的精灵厄洛斯,而当苏格拉底诱导着阿伽松,并且让他意识到爱情就是求知,是介于诸神的圆满与人类的匮乏之间的一种困境时,他最终给出的那个定义已然呼之欲出,即爱情是基于匮乏的需求,是一场永不停息的追逐恋者既要摆脱凡俗的匮乏无知的诱惑,也要朝着神圣的圆满方向进军本质上都来自两性之间无法结合的永恒困境。

这种永恒的困境,在阿乙的早期作品里反复得以现实化。如果说整个人类希冀认识的真理是一颗钻石,而所有优秀的作家无一不在力图接近并且行走在接近它的路途,那么当此之境,这作为故事内核显露的无法结合的光芒,就应该是那颗钻石的一个侧面。

爱情故事里出现重来必然需要一个前提,此即其中的一方曾经离开。因此,重要的不是遭遇的两个瞬间一方遭遇另一方的离开;一方又

遭遇另一方的重来而是这两个瞬间之间产生的巨大空缺:时间意义的断裂,肉体的陌生,以及心灵上的面目全非

和解

阿乙早期小说中对无法结合之困境的描述已堪顶值。随后则是和解。首先,和解并不意味着写作的停滞,至少在阿乙这里我看不到有任何停滞的迹象(相反,一切都在稳步推进)。毋宁说,这和解只是对将爱情作为经验素材的逐步放弃。在得以可能把握深刻体验的无数条道路中,对爱情上的挫败以及由此识别的荒诞之描述无疑是最为直接(一,它所起的作用是直接的;二,它与作者的联系是直接的)的一条。

其次,与某种经验和解既然同时意味着对此种经验的放弃,那么其中也必然涵盖了对这一经验彻底认识的前设。因为放弃表明了被放弃者的贬值,而价值的变动只能来自于彻底认识以及对这一认识的反复实践(书写)。简而言之,这种经验何以贬值?

作者曾用一个短语来概括早年的爱情经历:反复吃的蜜饯。这是和解的根本原因。此后,我在很多本书里也看到与此类似的态度。诸如罗兰巴特对《少年维特之烦恼》的一个解构:夏洛蒂实在是平淡无味,她是维特导演的富有个性、有声有色并且催人泪下的一幕戏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由于恋人的美好意愿,这个平庸的对象被置于舞台中心,受到赞美、恭维,成为进攻的目标,被花言巧语(也许还有诅咒)包裹得严严实实;就像一只肥母鸡,呆头呆脑,毛茸茸缩成一团,旁边是一只兴奋得有点发狂的雄鸽围着它转个不停。在《恋人絮语》中,巴特透露出了他对爱情至少是歌德笔下爱情的一个总的态度:爱情是社会性的,并且只能如此。恋人制造符号,然后供自己消费。还有普鲁斯特笔下的斯万先生,他对奥黛特的想象型迷恋(我们的本性创造了我们的爱情,并几乎创造了我们喜爱的女人,甚至她们的错误而我们却成了只是为她而安排的生活中的囚徒。),亦可作如是观之。

当我们倾慕一个人时,是否只是在爱恋着某种理想化、非个人的特质,而爱恋这一行为,不过是投射一整套比较华丽的辞藻或表达方式到某个作为载体的个人身上而已?这是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因为,抽象的偶然与必然的划分问题在这里具化为浪漫附着的个体之多变与颂扬辞藻之单调的对立。进而言之,我们可以对所有那些认定恋人之结合有其必然,进而对不能满足、无法自证的偶然加以疯狂论证的原教旨主义者发问:为什么爱恋对象发生变化而我们的辞藻却仍然相同?

所以卡夫卡说:爱情嘛,就像任何一种魔术,一切都只取决于一个字。一个女人这个范围广泛的不确定的名称必定让位于界定精确的这个女人的名称。类别概念必定成为命运之力。然后,一切就都妥帖了;所以《猎人》中出现了那条上帝执意让我们看到的时间循环的河流。

虚构之境

和解之后,阿乙的创作便进入到虚构之境。和解让位于新的矛盾,这矛盾就是对更为深刻的生存经验寻求一种表达,而感情经验的废黜与此同时也为这正在寻求的新的表达提供了可能。

阿乙尝将写作比喻为攀爬阶梯,在一个阶段是模仿,卡夫卡、加缪、皮兰德娄、博尔赫斯现在行进到普鲁斯特。这个名单因为作者的大量阅读可以无限地开列下去,因为它同时也蕴含着一个阅读的阶梯。第二个阶梯是超越。所谓超越就是虚构能力的增强。与模仿超越对应的另一个排列是素材虚构。取诸作者大量攀登式的阅读,使得模仿渐渐不依赖于周边素材。虚构之境的大门由此开启。

写作在模仿这一阶段之后,之所以要让位于超越,或者说素材之所以要被虚构取代,亦是因为故事的重复刺激了技法的开拓(换言之,仍然以讲一个故事为圭臬,革新之处在于:如何讲一个故事)。

收录在新版《鸟看见我了》中的《虎狼》与近来刊发于《天涯》上的《亡命鸳鸯》便是这进一步探索的初步证

词:不依赖于太多经验的写作,或者说虚构的能力,在我看来它们并不逊色地生长在文本之中。后者节选自作者尚未出版的第二部长篇小说《早上九点叫醒我》。这本书笔者有幸提前看过,最直观的感受是:《下面,我该干些什么》中掣于语言及写法未能显露的力量,在这部新长篇里被完整地释放出来,而且道地是摧枯拉朽的态势。

如果说《下面,我该干些什么》是作者第一次集中笔力的尝试,那么新长篇《早上九点叫醒我》则是雄心勃勃的一次复归。它的意义,读者在将来定会看到:人类在他们赖以为生的土地上,自以为是地行走与忙碌,神明团聚在他们头上三尺,有如紧随的浓

云。有时神明会降到匪夷所思的地方,像苍蝇围着人类的膝部与蹄蚤飞舞。然而一切就像是对牛弹琴。人类就是意识不到这些圣明与旨意的存在。有时想,真是急死人了。这部长篇写的就是这种完全无知的状态。

文坛评价

阿乙的生活储备丰富,写作态度坦诚,感受力丰富。他的作品具有异质气质,多围绕过去的从警经历和小镇生活展开,关照小人物命运。即使是处理刑事犯罪题材,他也穿越案件的表层,不刻意制造侦探、推理等类型小说的情节喧哗,迅捷有力地切入人性幽暗的皱褶深处。笔力克制、凝练、冷峻,刀一样地具有灵巧而致命的力度。

《人民文学》未来大家TOP20评语

一个令人惊吓,完美无缺地叙述人类道德的黑暗的故事,来自于现代中国当今最有成绩以及有潜力的年轻小说家。

伦敦大学汉学家对Julia Lovell对《APerfectCrime》的推荐

有强劲、华彩的力量。不仅是语言,不仅是结构,而且对人生中的戏剧性场面有很准确、犀利的把握。

李敬泽对小说《意外杀人事件》的评价

这种有灵魂的小说是有力量的小说。能够写出这种小说,大概需要作者具有足够的沉积、足够的情怀、足够的诚实、甚至足够的寂寞。

书评人比目鱼对小说集《鸟看见我了》的评价

阿乙的小说与随笔,貌似细碎、不羁,实则充满张力,暗含激情。他借飘泊者、流浪者的口吻,直面生命中那些难堪的屈辱,并力证尊严的不可冒犯。他以近乎粗野暴烈的笔力,书写这个世界秩序松弛、人心溃散、精神流离飘荡的景象,也嘲讽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慌张与不义:有人无恶不作,有人安之若素,有人悲天悯人,活着就像是一次逃难。他出版于二○一一年度的随笔集《寡人》,是他迎风怒吼之后的空旷回音。热闹之余是寂寥,狂欢过后是狼藉,尽管阿乙在愤怒与冷静之间举棋不定,但他的写作能力、人生见识不容置疑。

2012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授奖词

对话问答

木叶(上海青年评论家):你刚才说自己越写越差,但别人这么说,你可能就不干了(笑)。

阿乙:嗯,我觉得自己在进步,有些进步是别人看不出来的,他的兴趣点不在那个上面。我以前写过博尔赫斯那样的小说,有喜欢他的人就觉得这个很牛,其实我后来根本不喜欢它们它们了。他是玩智力,玩魔方,智力游戏玩得很好。

木叶:谈到经历,我问一个具体的,你当初是什么级别的警察?

阿乙:我是三级警司,一毕业就是三级警司。我没办过刑事案件,没到刑侦大队没到刑侦大队去上过班。辖区里有死人,我们会去看一眼,看的也不多。像那个情人节爆炸案,是武汉市是武汉市公安局到我们派出所去调查,看凶手是不是我们辖区的。我当时就很留意这个案子。

木叶:经验激发虚构,有意思。《在流放地》挪用卡夫卡小说作为自己的题目,会不会有一点冒险,原本就已有人说你模仿。

阿乙:无所谓,因为我也不是模仿《在流放地》的内容,我觉得这四个字很好,恰恰体现了那几个人的心情,他们都被流放到那儿(民警老王被贬,我爱情受挫)。我倒是不在乎别人说我模仿,我自己都在说我在模仿,谁有能耐自己再创造一个汉字、一种语言?谁的物理研究能脱离牛顿的基础?我觉得,前人是给后人打基石,后人又给后人打基石。就像最开始练习书法,根本不想临摹字帖,拿起笔来龙飞凤舞,自以为是个大师,后来一看自己就是一个傻逼嘛。往往是这种人容易指责别人模仿,有什么意义呢?

木叶:在中国大陆,谁都难逃政府和体制的禁锢。一种无形的手。你觉得,自己的创作是否也有这种不自由或掣肘?

阿乙:倒也无所谓,就是出版发表的时候会有一定掣肘,写的时候没有什么掣肘。(徐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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